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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” 上海艺术家群体的分裂

 

  引言:李山在纽约曼哈顿的家,隔着一条街就是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。有一次他的女儿带他去博物馆看电影,那个电影内容是寻找宇宙的暗物质。现场是一个球形的银幕,李山和女儿躺卧在影院看着宇宙:远处繁华的星辰,有一个暗淡的光影,越来越近,原来是一个银河系。在每个银河系的每时每刻,不晓得有多少恒星系在塌缩,多少行星在诞生,一直在“爆炸”。

  “我不晓得别人看了怎么样,反正我看了之后感到受不了。当你再回到现实,在家里还要搞一杯牛奶喝,搞一块面包吃,这还有什么意思?那一刻我感到生命的个体对于宇宙来讲没有任何意义,你会感到伤感、迷惑,然后你会思考:我们到底是什么?但是伤感也好,沮丧也好,除非你把自己的大脑都清除掉,不然这些想法永远在头脑里,你无法回避,逃脱不掉。”李山说到。

  大约在1995年前后,李山在纽约家中待着,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,那段时间他只看两类书,一个是跟生物学相关的书籍,另一个是和宇宙相关的书籍,那时他迷上了的是和他同岁的物理学家霍金的《时间简史》。

  在此后的二十年间,李山疯狂的迷恋上了生物艺术创作的“不归路”。在不少人看来,这个艺术家已经偏离的艺术该有的“航线”,以至于人们甚至开始有点淡忘了那个“政治波普”的李山,或者更早的“85新潮”中上海艺术家中的“带头大哥”。

 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——“最后的晚餐”

  让李山头疼的是组织展览非常难,指的不是资金或其他实施难度,而是上海艺术家各自的个性都很强,很难沟通和融合,即便是在那个大家都觉得很“热血”的时期。在《第二届凹凸展》中,余友涵就因为性格不合退出了。

 

行为:《最后的晚餐》

  “我开始提的是做一个‘农贸市场’,因为商品经济刚刚起步,可能有一些针对性,后来这个方案拿到美术馆通不过,因为一个美术馆做成‘农贸市场’,研究部和馆长无法通过。后来孙良提出做一个‘最后的晚餐’,这个表面上看跟文化还有一些联系,后来就通过了。”

  “我觉得也不是一个主题的问题或者是什么内容的问题,关键是他们跟孙良、宋海东之间的性格完全是合不来的,所以不愿意在一起做事情,而不是作品本身的问题。这个我很了解,他们的意思就是说看到你这个人感觉就很讨厌,我干吗要和你在一起……”在一次接受采访时,李山回忆到。

  尽管有人退出,但《最后的晚餐》还是顺利实施了,但总共就展出了两天半就被查封了。后来,由于收到栗宪庭和高名潞的盛情邀请,艺术家们得知《最后的晚餐》可以参加第二年的“89大展”,中国美术馆连大厅位置都留好了。

  但是一波三折的是,因为一篇媒体的新闻报道,艺术家们又引起了分歧和分化,“最后的晚餐”的一个后果就是大家彻底解散掉了。“没有做成,因为栗宪庭参与了,本来在中国美术馆大厅空地已经留出来了,后来大家因为有各种各样的分歧,分歧的结果就是这个作品没有做成,对于我来讲没有做成还是一件遗憾的事情。因为这个作品在我看来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作品,分歧的原因都是一些小事,没什么大的事情。”李山说到。

1989年中国现代艺术展上,李山实施作品《洗脚》

  群体的分裂让李山只能另想办法,在后来的89大展中,李山做了作品《洗脚》。而89大展结束后,上海的艺术群体几乎没再组织大型的活动,艺术家回到各自的工作室创作去了。“因为不可能再组织什么集体活动了,那我也回到工作室,后来创作了那批《胭脂》系列。后来因为这些作品吧,就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,然后是圣保罗双年展,参加完之后我就到美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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